秦楚一抿嘴,弯眼又笑了。她最近发笑的频率很高,看来猪一样的对手的确很能消除负面情绪。
“文若说得对,此二人估计有的斗了。不过汝南袁氏兄弟阋墙,最头疼的是陛下啊。”天子毕竟羸弱,要在门阀与军阀间权衡,简直堪比走钢丝,是高难度体力活。
朝廷的矛盾重心转移到袁家二子上,秦楚借着身份,稳步向南发展势力也不是难事。
“不必担心,我们还有时间。”她晃了晃秋千,心情很好地安慰了声。想了想,又冲着他招招手。
“文若,来这里。”
荀彧于是听话地走到她跟前,才见秦楚笑吟吟地从秋千上站起身,变戏法似的从背后献出一朵粉白的月季,踮起脚,飞快地将这朵月光花别到了他鬓边,立马又无事发生地坐下。
荀彧:“……”
她一笑,虎牙便不听话地又跑出来,亮晶晶的杏眼里带了些不常见的狡黠:
“你这样愁眉苦脸的,小心早衰成陈行石。主公给你戴朵花,开心点。”
荀彧:“……”
看来有些人在外宴上从不喝酒,看来是有原因的。
荀彧抬手摸了摸鬓边月季,将它轻轻取下来,将微拧的花瓣拂了齐整,慢条理斯地将它放回秦楚手中,又温声道:“陈太常是忠良,主公人前不宜如此。”
秦楚看了眼手中的月季:“我明白。”
“……”
荀彧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没辙地又将那朵花从秦楚手轻轻取出来,别在了衣襟左侧。
“多亏主公,”他露出个有些无奈的笑,“彧现在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