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没从郭嘉话里听出什么别的意思。
郭嘉听她回答,哽了一哽,摇着羽扇的手都慢下来了,半晌才悠悠长叹一声。
有的人拐弯抹角地想把心迹透露出来,结果委婉过头,成了抛媚眼给瞎子看。
“唉。主公说得对,是嘉浅薄了。”他无奈道。
他有时也觉得自己可笑。谋士谋士,设谋献计这么些年,他当然有无数计策能让秦楚知晓他心意,可是以后呢?
她是主公,是君主,多少年前就通过心意,拿对心腹下属之心竭诚待他,而郭嘉明知不可,却偏还是生了情愫。
蔡琰贾诩既然看得出来,他又能在秦楚面前瞒多久呢?秦楚知道后,又会怎样看这段曾经赤诚的君臣之情呢?
他只敢旁敲侧击,以期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嗅出风向,好决定是否将这情感继续深藏于心。
秦楚浑然不觉地扶剑漫行,那双上挑的杏眼在春季阳光的照射下转盼流光,脊背却比剑都直,神色也比西凉夜里的池水都要平静。
郭嘉深深地望了眼她,在秦楚注意到之前,抬起了羽扇,掩面苦笑。
“我真是……这辈子也就懦弱过这一回吧。”他心想。
刚刚停下的军队已经散开,士兵们叮铃哐当地扎起营寨,木制的栏杆被锤进地面,想来不久就能完成。
秦楚带着郭嘉在圈出来的营地里走了个来回,看着士兵们利索地搭出给营寨雏形,正盘算着找个妥当时机,先回京城看看,忽然听到手下侍卫又来禀报:
“主公,营外有一队人马,为首的自称陇西董仲颖,意欲求见。”
秦楚本来心情不错,闻言脸色骤变。
她拧起眉看向那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