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脸上黏了冰淇淋吗,千束干嘛用这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
井上千束没有吭声,只是舔着冰淇淋默默挪开了视线。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降谷零可是被教官一致认定为“过于死板,过刚易折”的家伙,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但教官对“降谷零”的评价又和“安室透”有什么关系呢。
笑眯眯的金发男人不仅不知道收敛,甚至开始得寸进尺。
他在拉着井上千束体验了各种游乐园情侣娱乐项目后,借着千束如厕的空隙,他去隔壁的周边店买了对幼稚的鹿角发卡。
他示意井上千束低头,便自顾自地把只有半截手指长的黄色鹿角发卡被戴在她的发梢。
面前的女人本来就五官线条柔和,如今她嘟着脸瘪嘴,下撇的眉眼写着哀怨,再搭配上为了演戏特意打扮过的短裙和头上的鹿角。总感觉下一秒千束就要鼓着腮帮子从喉咙处挤出一声“哼”。
在安室透眼里,千束此刻倒真像只奶猫般可爱到让人想亲。
“真是的,透你这完全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吧。”
虽然很想高声抗议然后把鹿角发卡从头上取下,但井上千束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千束只是鼓着腮帮满脸哀怨地看向安室透,然后就平静地接受了一切。
因为安室透在为她戴上鹿角时,那双自从进入组织开始卧底后就时常写着倦意的眸子意外地柔和起来。
不管对外表现得多么一往无前,在只有井上千束时,安室透会坐在她身侧一言不发,紫灰色眸子沉淀着倦意。
但此刻为千束戴上鹿角的安室透眼神干净透露,像清风吹过山林间被溪水打湿的鹅卵石。
井上千束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看到安室透露出这样的眼神了,她只是嘴唇张了又合,把未说完的话尽数吞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