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难描述那种感觉。头痛欲裂,伴随着剧烈的恶心——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是一种“抽离感”——仿佛灵魂被什么东西用力抓住,从这具躯壳中用力地往外拉。你出了很多汗,大口大口地痛苦地呼吸着。每当这时候,你都会用近乎失焦的双眼望向一直把你抱在怀中的阿贝多。
他把你轻柔地放在身侧,用右手揽着你,那双如同矢车菊花瓣般湛蓝的双眼中写满了恐慌与哀伤。你睡过去的时候,他会安顿你睡在营地里最柔软的床上;你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他会亲手为你一口一口地喂着温热的粥,或是想尽一切办法哄着你喝下一些药剂。
望向青年整理着资料的身影,你咳嗽了一声,费力地支起了上身。你很难控制身体,大脑也一片浆糊。记忆已经变得紊乱,化为一片片的碎片盘旋在你的脑海中。
但看向他那双眼睛,你好像想起了很多。你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想要告诉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有些发不出声音。
你动了动嘴唇——只是这样细微的动作,一直关注着你的青年便焦急地俯下了身,紧张地握住了你的手,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需不需要喝水。
你看着这位炼金术士焦急无措的样子,除了疑惑,还有些想要笑出声的冲动。就在你想要调侃他一句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袭来,让你整个人都痉挛了一下。
但在你反应过来以前,你已经被青年温暖的双臂紧紧地抱入了怀中。你感觉身体好冷,就像被浸没在冰湖与深海中。那种冰冷让你的牙齿都开始打颤,手指抓着阿贝多褪下外衣的衬衣,抓住了一道又一道的褶皱。
他微微弓着背,将你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你艰难地用双手攀上了他的背,感受着青年背部在不断地颤动。
“阿贝多……”
你动了动嘴唇,望向天花板,双眼失去了焦距。你意识到你的声音有点怪——与你想象得不同,你发出的声音并不嘶哑难听;反而,它听上去像雪山冷澈的泉水,却又带着一丝属于金属与机械的、无机质的冰冷感。
“……你在哭吗?”
炼金造物,也会流泪的吗?
你艰难地抬了头,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部。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