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努力放松让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更加明显地泄漏了心事。
这是一个正在成长的帝王,但是还略显稚嫩。
风凝见他掩饰般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于是又往那酒杯里面倒酒:“您看,本来是臣下请教大王的问题,却被大王问了回来。”
“刚刚当上丞相,臣下还受宠若惊着,一时可想不起来。”
风凝把酒壶提得高高的,酒液成了一条细细的水线,从壶嘴缓缓落到了杯子里。可那酒液尚未到达酒樽的一半,樽口就被捂住了。
是殷郊的手。他将酒樽举了起来,又是一口饮尽:“老师教的那些帝王之术,学生学不下来。”
“那帝王术里说斩草除根,可学生的父王,学生下不了手。课堂上学,臣子功高震主,但学生也做不出来那卸磨杀驴之事。”
风凝:???你说谁是驴呢?
当然,她的分神也不过一刹而已。
因为,下一刻,殷郊就问道:“那老师呢?老师干得出这种事情来吗?”
这也是他们在此,有这样一番话的原因,他们并不互相信任。
风凝叹口气,举起了案前的酒杯:“我当然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风凝在这场宫变中得到的好处太多了。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这次朝堂变动之后,不知道为何,风凝只往朝堂上塞了几个人,便作罢了,倒是殷郊,塞了很多自己的心腹。
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大家要面对的就是丞相势力和殷郊这个大王的势力之间的斗争了,却没有想到,殷郊非但没有对风凝做些什么,还默认给了风凝很多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