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微颤,像是无数把刀子在胡乱绞着,却依旧说着,“为了阿姐,我不能让你同任何人有牵扯,所以,每次郑拂师姐朝着裴行止笑的时候,我都好想,杀了你,可因为鸩心痣,我都只好压抑着这种念头,因为,容器要在郑拂师姐十八岁那年才能长成最完美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阿姐。”
郑拂望着他,目光迷离,鸩心痣……
种了这么邪门的痣,所以后来,他杀了鸟妖,杀了郑福才会遭到反噬,那样疼吗?
野兽藏了许久的獠牙已经露出了锋芒,那便无所顾忌了。
他的心口从剧烈的疼痛变成了自虐的快感。
他继续说下去,“对了,你记得遇到鸟妖那次吗,其实我本来不是想去救你的,我见你为裴行止那么拼命,心里十分不舒服,便想着,寻到你后,我定要把你手脚折断,再用条链子将你栓在我身边,哪里都别去。”
少年见她略微呆滞的表情,心口那种空旷感越发明显,他自暴自弃地想着,再多说一些,最好,让她彻彻底底远离他。
不就是孑然一身?
前世今生,从小到大,他不都是如此吗?
“还有,从遗芳阁救下郑拂师姐那次,其实,我是因为被阿姐伤得太重了,那种感觉,仿佛要从万丈悬崖掉落,我才会想着,抓住郑拂师姐吧,就算要堕落,能够抓住一个人陪着自己,不是很好吗,你看,我多卑劣啊……”
郑拂依旧望着他,试图要从他身上看出半点那个阿修罗王骄傲的模样,却是徒劳。
她知道他一贯偏执,却没想到,那份畸形的爱恋会把他逼成这个样子。
少年最后碰了碰她的唇瓣,带着几分把玩的恶意,说出的话,仿佛毒蛇在吐信子,“郑拂师姐,这么一个卑劣的怪物,你还要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