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隙,谢伽罗连忙回头,郑拂轻手轻脚走了进来,怀里拿着一堆纱布绷带,还有一瓶药膏。

她来到自己面前,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堆到了桌子上,又立刻坐到了对面,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长舒一口气道:“好了,你自己快包扎一下吧。”

谢伽罗却坐着没动,他睫毛微垂,故意想作弄她,语气佯装无辜,像是在撒娇,“郑师姐,我手受伤了怎么包扎?”

小阎王得寸进尺了还!

郑拂微微撇过了头,有些为难,“可我也不会包扎啊。”

谢伽罗见她这样子,心里那种莫名的愉快更强烈了,他仰头望着她,黝黑的眼里渐渐透出几分落寞,“那算了。”

光影交界,幽暗重叠,少年艳色的唇却是微微勾着的。

郑拂又转过了头,见他望着桌上的纱布,神色落寞,终于还是于心不忍。

算了,她还是好人做到底吧,她大概是有什么该死的圣母病,明知道这小阎王性格这么恶劣,老爱欺负自己,她还是做不到让他自生自灭。

她起了身,叹了口气,“好吧,我试试。”不就是清洗伤口、上药然后包扎么?应该难不倒她!

她踱步到他跟前,想了想又折身将凳子搬到他身边,“你先把手伸出来。”

谢伽罗照做了,她将他的袖子慢慢拆开,少年露出的手腕修长白皙,充满着劲瘦的美感,上面的红痣宛如红梅沁雪,只是上面黑气缭绕,伤口看着十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