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伽罗一放开她,她就忿忿坐在了对面,垂下头给自己揉手腕,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少年神色淡漠,仿佛根本没察觉她的怨气。
两人气氛诡异,互不搭话,谢伽罗又不自觉盯着眼前的少女,仿佛透过她在望着谁。
少女鬓发低垂,露出一小截又细又白的脖颈,即使在这么幽暗的地方,那种雪色的肌肤也能泛着一层柔和的光,看起来好像轻轻一摁,就会留下可怖的红痕。
阿姐……
她和阿姐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相似,阿姐绝对不会这么脆弱,她与他势均力敌,互不相让,他们既是对手,也是情人。
那是游刃在爱恨边缘的绝妙感情,仿佛注定纠缠在一起的利刃与剑鞘。
定弥城,夜枭盘桓,白骨成堆,少年就坐在白骨砌成的王座中央,手中抚摸着一只不知名妖物的头骨,耳边的赤月耳环摇曳出惑人的弧度。
座上少年坐姿不羁,望着下方站着的纤细身影,他忽然轻笑一声,声音愉悦,“你是说,只要我在三日内捉住你,你们天人就会将至高无上的地位拱手相让。”
少女的脸藏在雾气中模糊不清,声音却是异常坚定自信,“没错,不过,我赌你一定捉不住我,那到时候你就要停止对天人的进攻。”
少年轻蔑地笑了笑,“你们天人似乎都很自负呢,可惜,我好像就生来比你们更加自负,这个赌约,我接下了,可若是你输了,除了上面的条件外,还要再加一条。”
少女仰头望着他。
少年的声音一瞬间如蜜糖,“那就是,你要永远被我困在定弥城……当我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