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脚步突然停下,即使是嗜血好战的大妖怪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血。

浓烈的血液呈放射状喷洒在地面和树干上,连树叶都裹上了一层殷红的血液,压塌了叶面的一角,仿若不堪重负般从脉络而下滴落一颗颗血红的珠子。

妖怪的残肢散落在林中,惨烈的好似人间炼狱,而地狱的中间站着一个如恶鬼一般的少年。

刀,衣服,甚至是发丝都在向下淌落血液,衣服上似乎饱含着水份,但靠近了就会发现那些湿润半贴在身体上的布料发出刺鼻的味道,浸润布料的水份并不是汗水之类的东西,染红了布料正在往下滴落的是巨大难以估计的血液,侵占了纯白的布料,玷污了源赖光亲手为鬼切挑选的衣物,正以难以估算的速度污染着名为鬼切的少年。

“鬼切。”

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球呆滞的看向源赖光,看到那抹如幻影一般的白,鬼切的瞳孔闪动了一下,一抹亮光出现,但未等源赖光松一口气,那抹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泥沼一般死气沉沉的暗红。

“少主。”

他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直直盯着源赖光,但在下一刻却跌在了由鲜血染就的落叶之上,再也没有起来。

“鬼切——?”

树林的风吹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源赖光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陡然握紧了腰间的太刀安纲,似乎感觉到了主人心绪间的起伏不定,源赖光手中的太刀嗡鸣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慰源赖光。

源赖光走过去蹲下身抱起了鬼切的上身,一向爱洁的他没有在意鬼切身上的血污,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鬼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