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与臣说到这边,脸上浮现一丝烦躁:“要是我能再聪明一点,学得再快一点,老头也不至于……”

他顿了一下,说:“你这什么眼神?”

江络收回目光,笑了笑:“没,就是对你有点刮目相看了。”

她和纪与臣其实就只有两面之交,对他的印象一直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没想到这小孩还挺有志气,除了脾气暴躁了点,其他地方竟然还挺懂事。

纪与臣被江络堪称“慈祥”的眼神看得起鸡皮疙瘩,揉着手臂强调道:“我比你还大三岁呢!”

江络笑了一下,正要说话,隔壁桌子上忽然传来了一阵中文。国外很少听到自己母语,江络的注意力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

隔壁大概也觉得这地方没人能听懂中文,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张教授,实在对不起,我们给您找的翻译说他飞机延误了,正式开场前大概都过不来,您靠自己的话行不行——”

张教授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要是能自己上,花那冤枉钱请翻译干什么?”

对面中介一下噤声,不敢再说话。

被称为“张教授”的是个戴着方框眼镜、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儒雅男人,他揉着太阳穴,眉头中间深深皱起,极为苦恼的样子。

江络不想多管闲事,见状收回视线,不料纪与臣看了张教授一眼,忽然探出脑袋道:“这位先生,你也是华国来的?”

张教授讶异地扭过头:“我还以为这回研讨会只有我这一个华国人。”

纪与臣和他寒暄几句,切入正题:“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

大洋彼岸遇见老乡,张教授顿生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