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一个赞同的语气,但是太宰治却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半垂了眼,继续说了下去,“在和人的关系上也是如此。她非常乐于认识新的、陌生的人,结交各式各样的朋友,而且也在努力维持着每一段旧的感情。”

织田作之助神色仍旧迷惑,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太宰治显然读懂了朋友的表情,他弯着眼睛笑起来,“听起来很美好?”

织田作之助迟疑着,但还是点了一下头:这听起来像是一种非常乐观的生活态度。

太宰治的笑稍稍收起,但是唇边还是噙着一抹向上的弧度,他轻轻地:“但是这也意味着,没有人会成为她的唯一,即便是恋人也不可以。”

“她像对这个世界有无尽的好奇心,热烈地探索着一切的可能性,那种可悲的异能力,居然成了这种热情的支撑。”

他以一种像是感慨又像是叹息的语气,“她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任何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其它,心甘情愿地、一次又一次地使用异能力。”

织田作之助:“……”

想到对方异能力发动的条件,他一下子沉默了。

“那位彭格列该意识到这一点了吧?特别是在上一次之后。”

“织田作会怎么做呢?如果是孩子们的话?”

设想一下那样的情况,织田作之助的表情不由变得沉重了,他握着杯子的手收紧,好久才轻声,“我会阻止。”

太宰治轻笑,“但是他没有成功。他阻止不了。”

“所以他会选择另一种方法,更加温和、也更加残忍的方法——比如,让纱也在意的一切都消失。”

织田作之助忍不住看了过来,太宰治弯起来眼,“嘛-不要这种表情啊,不是你想的那个消失,按照那位彭格列一贯作风,一定会选择最温和的那种手段吧。”

他双手撑起抵住了下颌,“但是再怎么温和委婉的手段,也不能掩盖这件事残忍的本质。就像是把振翅的蝶一层层重新包裹到了茧里,他会一点点切断纱也和这个世界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