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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害怕?不会怕我?”希斯克利夫变得婆婆妈妈,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

玛丽叹了口气,没有再做回答,她把他们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然后开始吻他。

希斯克利夫的大脑微微停顿了一秒,接着立马掌握了主动权。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按着玛丽的后脑,让她整个人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这个吻绵长、克制。

床头的烛火左右摇摆,让黑暗的屋子里闪烁出一抹明亮。

医院人手充足,玛丽的任务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希斯克利夫主治医生和专属护士。她知道他伤得很重,但是希斯克利夫和威尔逊却都告诉她:没有大碍。等到她第一次帮他换药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两个都是这世上最大的骗子。

希斯克利夫的左臂和脊背都伤得很重,即使经过手术也是血红一片,混杂着棕黄色的药粉,看着十分骇人。除了烧伤,他的手臂在救火过程中不知道被什么刮伤了,足足缝被了十针,那条伤疤像一只多脚蜈蚣一样张牙舞爪地趴在他的手臂上。

这也叫没有大碍!!

“和那些逝去的人相比,这的确是没有大碍。”希斯克利夫说,他把玛丽拉到自己身边来,迫使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我觉得我已经快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你的家人一定很想念你。”

“不行。你至少还得再躺半个月。”玛丽不容置疑道。

希斯克利夫的恢复速度的确快得惊人,换药后的没几天他就能够活动自如。天气已经彻底回暖,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肩膀上披着军装制服,倚靠在院子里的走廊柱子上,惹得经过他的年轻护士们纷纷悄悄回头打量他。

“别看了,他是玛丽医生的,玛丽医生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两个小护士低着头嘀嘀咕咕从廊下经过,又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希斯克利夫没在意她们在说些什么,他第一次觉得春天如此美好,院子中央的空地上还留着前些天火焰灼烧过的痕迹,但是廊下石砖的缝隙里已经有了新绿,不少人都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享受战后明媚的阳光。

“我们在回家之前还需要去皇宫参加庆功晚宴。”玛丽拿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走过来,“我收到了邀请函。我说,这场晚宴应该和邀请你的那场是同一个吧?”玛丽有些苦恼,她从来都不喜欢这些无聊的宴会。

希斯克利夫接过信看了一眼,点点头,“是同一场。”

玛丽长舒一口气,虽然不想去这什么晚宴,但是至少还有人作伴,也不是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