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小声音的《y pce》还在车厢里无限循环,像是掩盖住什么没有被人发现的,又或许心照不宣的秘密。
热死了。这该死的车,本来就窄、本来就挤。赵泳鑫忍不住埋怨地想,又同时稍微偏低身体让他靠着舒服点。其实他觉得有点儿奇妙,舞台上永动机一般疯着蹦跳的人,安静下来竟然能这么安静。显得非常小。
安静点儿好。
过了五分钟,他在心里补充。
不过有时候闹点儿也好。
从赵泳鑫的视角偏头看去,他那顺毛刺猬般的妹妹头像又软又密又蓬的一丛春草。额头挡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点他的睫毛——
在赵泳鑫外套下悄悄用手环住他的肩膀的时候,
微微颤动。
不行。他摇摇头。
那天檀健次的眼神和八年后一模一样,脸色几乎算得上坚定,像是套上一层无坚不摧的壳子,却又像脆弱的随时随地可以破碎。
只要赵泳鑫动一动手指。
那是他第一次忍住喝多了之后不哭,他的眼睛在黑夜里水盈盈的,但又像是燃起了一把火。
他用一种很倔强的、不容抗拒的、从来没有过的语气说,
赵泳鑫,我不要你说你不喜欢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