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警察强忍屈辱，大声道：“各位乡亲，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登记，也懒得我们跑一趟。”

跑出去喊人的村长见似乎无事发生，朗声笑道：“村里都是实在人，你们上山来人口普查辛苦了，他们见不得你们辛苦，放下农活赶过来接受政府普查！既然小孩喊饿，赵山他娘，还不赶紧去做饭。”

气氛一下变得和谐起来，赶来的村民放下锄头镰刀，各自说着寒暄的话找了位子坐下，等待询问。

姜芸低下头，牵住崽崽软软小小像棉花一样的小手。

赵山和他妈见局势往自己这边倒，顿时眉开眼笑，指挥众人坐下。

姜芸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待警察问话，搂着崽崽，对赵山他妈的明示暗示无动于衷充耳不闻。

警察已经登记完赵山母子的资料，提笔，眼神紧盯着姜芸，“姓名，多少岁，嫁…嫁过来几年，小孩多大……”

周围十几双耳朵听着，姜芸冷着一张脸回答，轮到回答从哪里嫁过来时，姜芸明显能听到周围突然加重的呼吸声。

犹豫了一会儿，见赵山坐在一边快要不耐烦时，姜芸突然换成了英语。

“我明天会被重新卖买，明天早晨，二街第三家。”

语调生疏，磕磕绊绊不太熟练，姜芸冒险下了这步棋，她在赌，赌这三个警察里，或许有一个能听懂她说的话。

接待崽崽的警察眼前一亮，听懂了姜芸的意思，用英语回应姜芸。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交换情报。

村长意识到不对，连忙起身走到姜芸身边，“赵山家的，你们这是在说些什么呢？我这老了耳朵出了问题，不如你直接写在纸上，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