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上臂血肉模糊。

荀榕迅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皱起眉:“……”

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什么话。

莱伊也没有作声,他静静地站着,幽绿的眸光定在她的身上。

一种滞涩又粘稠的情绪缓缓升上来。

她握了握拳头,然后松开,上前拉过他的手往房间里走:“处理。”

莱伊任她拉着往房间里走。

客厅里,地上打开着医药箱,很明显,刚才莱伊正准备自己处理/枪/伤。

组织成员受伤是难免的,在其他国家做任务时,尤其是一些比较乱的小国家,受伤还可以到医院里去躺一躺,享受一下咸鱼的待遇,但在日本,受/枪/伤一般不太严重的只能自己处理,严重一些的到组织的诊所去接受治疗。

“坐。”

莱伊凝视了她几秒,然后坐下。

荀榕绕到莱伊身后,双手拢起莱伊的黑发,拢成一束放到右边,让头发垂在身体右前侧。

莱伊依旧什么话也不说。

伤口并不深,子/弹/堪堪擦过,但是也足以刮去一大片肉。

消毒、绑上止血带,子/弹/擦伤的处理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简单无比。

等她做好这一切,莱伊的一双绿眸定定地看着她,道:“只是擦伤。”

荀榕没有答话,反而岔开了话题,她席地坐在莱伊旁边,一脸严肃:“和对面的/军/火/商闹掰了?”

莱伊应了一声:“嗯。”

如果莱伊多说几句话,如果他像平常那样露出可怕的眼神,或者说,如果客厅的灯光不是暖橘色的话——或许她就不会有这种情绪了,荀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