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信号,没有信号。

黑衣男子隐没在夜色里,只有浅色的头发在浓郁的黑里描摹出一丝光亮。

他神色淡漠地看着画面。

他看着她不依不饶地打着电话,打完这个号码给另一个号码打。

他看到她站了起来,走出了车站。

“车再借我一下”,她对那个穿着皮夹克的针织帽青年说,“你在这里等我。”

【跟上。】

他看到她来到了十六号车厢爆炸的铁轨附近。

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她站在警戒线外,木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用牙齿咬着烟卷,嘴角嘲讽地一扬。

他看到她走到雪佛兰旁,将要打开车门时又顿住了,她转了个身,背靠着车,面向警戒线,有些颓唐地靠着车身。

他看到她抬手,飞快地抹了一把脸。

不知道琴酒自己有没有想过,琴酒的结局无论哪一个都是死,且是惨死。这样挺好的,至少比其他死法好多了。

挺好的,她是说……真的挺好的。

她又抹了一把脸。

银发男子慢慢地把嘴里的烟取下来,碾碎了袅袅的烟丝。

琴酒自己想过他会怎么死,他见多了组织里同伴被杀反倒庆幸的情况,照他平日里得罪的人数,说不定还会有不少人因为他的死而喝彩,摆桌摆个三天三夜庆祝那都是少的。

【伏特加,走了。】皮鞋踩碎了烟头。

大晚上被拉出来执勤的萩原研二在拆除了新干线上的炸弹后,又被派到车厢爆炸现场进行调查。

很巧,他在现场看到了那个热心市民小姐,在灯光的照明下,她的眼圈红红的。

“藤间小姐”,他走到她旁边,低声细语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