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没课?哦,对,那就一起吧。”反正都答应了他去看,那自然也不差这一道了,我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先上去了?你回去也早点休息。”
“好。”他目光柔和地望着我,细软的发丝微垂,从指缝间像是一抹银瀑似倾斜而下的绷带被晚风微微带起,让我一时之间竟有种一旦转身,说不定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的错觉。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心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就这样在原地傻站了一会之后,我忍不住问太宰,“你也不问我在等什么?是不是我不出声你就不准备走了?”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小绮。”他这样回答我,“我一直觉得在将行分别之时目视着……朋友离开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不想让你同样感受到这样的失落。”
“……”我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那个,我跟你确认一下,我们应该不是那种毕业后分道扬镳,然后一年就只能见几次的设定吧?我们五分钟前还说好了明天见呢!”
他笑了一声,但却仍旧没有要就此离开的意思。
我其实并不是不可以理解他。
那种源自于天性之中的悲观是无声的洪流,是静谧的浪涛,直到水流攀上足腕,直到被彻底淹没的那一刻,才会意识到自己早已无处可逃。
和其他人比起来,太宰或许只是更不擅长于面对这样的困境,这与个人的能力毫无关联,他只是……做不到。
我并不认为我有光靠语言就能解决困扰他这么久的问题的能力,更何况他太过善于伪装,如果我的焦虑稍微表现出来一点,那么他必然就会开始在我面前掩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