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不出其它的话。

这一层几乎全是卧室,白天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进行各自的工作和训练,昏暗狭长的走廊将敲门声和我说话的声音无限放大,在我的耳环回荡。

我在余音里静默了一小会,正准备在敲一次门的时候,转轴微略有些发涩的门被缓缓推开,令人不适的吱呀声阻断了微弱的回响。

库洛姆的房间没有开灯,很黑,使得她像极了被收藏在匣子里的人偶。走廊上幽微的光线透过门缝映照着她的脸庞,显出病态的白色。

意识到我在看她,库洛姆脸上迅速窜起红晕,不自觉的把自己往门缝后缩了缩:“早上好,山本小姐。”

山本小姐这个称呼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反应过来是在叫我:“早上好,库洛姆。”

“其实你对我不需要用敬称,叫我山本就好。”

库洛姆微不可察地点头,犹豫片刻缓缓打开房门“山本。”

因为是一个人住的原因,库洛姆的房间比京子她们的要小。东西也很少,床上的被子虽是摊开的,却连皱褶都少收,完全不像是在正常使用的样子。

很难想象库洛姆在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十多天了是在怎样生活。

她似乎不需要任何外物就能活下去,又似乎随时都会泯灭在空气中。

不似真人。

人偶似的少女住在小匣子似的房子了。感觉像是什么恐怖小说的开头。

我笑一笑,毫不客气的坐上库洛姆整洁的床沿。

库洛姆则再离我稍远的地方坐下来,姿势很是端正,眼睛平视这前方,目光涣散。

工匠以最华贵的宝石制成她的眼眸,却依旧只是死物。

“库洛姆。”我忍不住叫一声,以确定她是真人,而不是人造的幻象。

“我在。”库洛姆回答。她不问我为什么要叫她的名字,也不问我为什么要来找她,只是这样静默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