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过我一般最后都是坚持与它们打一架,然后就走了。唉,也不知道它们现在都怎么样了,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你做什么?
记得你是如何虚张声势、吓唬人的吗?
阿渊沉默了会后,忽然问道:“你从来不吃掉它们吗?”
“吃掉它们做什么?我早就习惯风餐露宿啦,不过我偶尔也会吃吃人族的糕点面食。”
世安嘎嘣嘎嘣的嚼着碎冰,嘴里哈着白气:“我跟我的族人不太一样。”
这句话让她说得十分稀松平常,就像在说“那棵草怎么是彩色的”似的。
身为林中之王,吃掉弱者生存下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世安就是做不到,哪怕她爪下有只做尽恶事的兔子——比如白笙那样的兔妖,她最多也只是教训她一顿,或者使个法术困住她而已。
别笑。彼时的她就是那般天真,还不知晓世间的险恶,以为只要老实修炼便能生存下去了。
但是往往事实会告诉她,总会有些人、或事会逼她去做些不愿做的事,以生存的名义。
白色冰月下,万籁俱寂。
只有他们两只妖族的深浅呼吸。
阿渊蜷缩着巨大的躯体,别过眼睛不去看她:“我跟我的族人……也不太一样。”
原来它也不吃别人啊?
世安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情,正准备掏心窝子的跟它说几句呢,就又听到它说:“族人们都说,我是个坏人。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世安:打扰了……差点我就错付了。
但她还是听出了它言语中的难过,心想这或许就是它身上缺少那么多鳞片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