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殊十分罕见地没有反唇相讥,反而看向了郁青。
世安了然的点了点头,复又激动道:“既然如此,那怀安公子他是否也可能……”
郁青透过面具看着她,又看看不紧不慢收拾着院子的怀安公子,语气不明道:“或许吧。”
或许是行远往自己身侧走近了些、心中底气也足了些的缘故,世安突然大着胆子轻唤了声:“淮宁?”
听她这么喊,正在轻手轻脚收拾木藤椅的怀安公子徒然寒了脸色。
院中长绳上晾晒着的长羽们忽然变成了白色利刃状,猛地刺了过来,还发着尖利的儿啼声。
原来这就是那诡异惨痛的儿啼声!
世安瞬时反应过来,却又被那儿啼声给惊得心神有些恍惚。眼前的篱笆逐渐扭曲、变幻,成了一片虚无。
她便意识到,自己又被拽入幻境中了。
金色日辉洒落,身边有薄云飘过。
这似乎是云端之上。
世安打着胆子往脚下看了眼,登时便觉得有些晕——底下青山绿水、云雾缭绕的。
天哪,她只是一只走兽好吗!
纵使她偶尔也会攀高捕猎,纵使她前世修了厉害的法术,但实际上在做了妖皇之后,也是不大用飞行之术的。
因为对于走兽来说,脚下的大地才是最坚实的、最可靠的。又不像它们飞禽,一生大多时光都在空中翱翔,一点也不脚踏实地……
但她往身侧看了眼后,便又觉得不那么害怕、转为欣喜了:“淮宁?”
那通体雪白的小白鹤却只是缓慢地扇着翅膀,又极慢极慢地转过头,黑亮的大眼睛专注地凝视着她。
它急促的清鸣了几声,似乎在跟她说着什么,但世安一只走兽又如何听得懂鸟语,便想要靠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