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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惊喜得直搓手,连声道了谢。但她四处找了找后,又苦着脸了:“可是这里没有鱼缸。”

淮宁回首便从背上啄下了片长长的洁白背羽,转头叼给她:“殿下,可以用这个。”

这片背羽最为丰满密实,弯曲的弧度也漂亮得不像话,首尾相连的话确实也恰好能容纳那条小鱼自由游弋。只是尾端有细密的血丝缓缓渗出,看着太过鲜明刺痛。

世安呆了呆,慌忙摆手想要拒绝,却又醒悟过来被拔下来的背羽又不能再被按回去,便匆忙把小红鱼放在上面、搁置一边,然后赶忙去为淮宁止血。

只是不知为何,她施的疗伤小法术竟没什么效用。

见她手忙脚乱、神情委顿,淮宁便轻声安慰道:“殿下不必费心了,那片背羽本就——”

它顿了下,继续道:“流会血就好了,不碍事的。”

世安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选择了沉默。

“流会血就好了,不碍事的”这句话,她也时常对自己说。

本来只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听淮宁说出口的时候,她居然怔怔的湿润了眼眶。

“殿下你怎么了?”淮宁忍着疼痛,小心迈着步子靠近她,温顺地用头抵着她的手臂,低低鸣叫了几声。

它为讨她欢心而受了伤,居然还来安慰她。

世安展袖抹去眼泪,将那堆被她扔在一旁做鸡舍的酸腐信件拿过来,拆开一封来打趣道:“唔,让我来给你念念这上面写的什么……”

她语气夸张地边念边笑,试图分散淮宁的疼痛感。而淮宁依偎在她身侧,时不时地为自家殿下小声辩驳几句,然后待夕阳倾斜之时,才轻轻地展翅离去。

某天午后,她逗完小红鱼后,百无聊赖的望着这片几无变化的景致,茫然叹道:“也不知我何时才能离开这方土地,我好想回到……”

说着说着,她在院中的木藤椅上小憩睡着了。

恍惚间,她依稀听到在旁守候着的小白鹤喃喃地说:“殿下啊,总有一天我会带您离开这里的,请再忍受些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