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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宣骤然右眼猛跳,心下不安,他唤了身旁点灯的禁卫,闻道:“府门锁好了吗?”
禁卫点头,“插翅难飞。”
文通眼观鼻,鼻观心,思及此刻还未见柳弥,约莫对柳元宣慈父之心有了计量,他道:“尚书大人,堵不如疏,万一有风声过府,只怕掌院心怀乾坤,病中难安,不妨让下官觐见掌院,宽慰二三……”
柳元宣捋了把长须,“你?”
文通跪下拱手,“定不负尚书知遇之恩。”
柳元宣浑浊眼珠动了动,从怀中摸出两卷竹筒烟花,给了一卷放在文通手里,另一卷收于袖中,“如此,你不必进宫,戌时三刻若宫中仍无动静。”
柳元宣似乎也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道;“你便点燃它。”
内乱是己争,引敌是叛国。
但柳元宣不能输。
若有意外,他只能将这潭水搅浑,保全柳家。
文通匍地一拜,领命而去。
他们都不能输。
柳元宣只身于暮色中前行,他接过禁军手里的灯,身上的紫袍,衬的火红阑珊,宫门就在不远之处了……
而此时,柳元宣看着地面上的影子,越拉越长,最后竟然多了一道。
“父亲是派人寻我么?”
柳元宣手里的灯晃了两下,他缓缓回头,眯起了眼,“弥儿,你病了,应当于家中休养。”
柳弥嗓子发热起火,他嘶哑的说:“父亲为何去筳讲……”
柳元宣看了眼柳弥身边的娃娃脸,“来人,送公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