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是猜想他应在宋奉安府上拜祭,急赶慢赶敲了门,却见是宋知礼开门,“沈大人平日不是都让盛意来吗?今日怎亲自登门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是于心有愧,大业未成,不敢踏入宋府,他垂眸问道:“云赋兄可在?”
宋知礼却奇怪道:“云赋午后拜祭完,说是要去沈府寻大人,没有遇上吗?”
沈是道谢,又驾马而去。
宋知礼却没有关门,而是在门口站了很久,然后突然朝那阴影处喊了声,“阿良多年未见,你怎学得了个藏头露尾的癖好。”
阿良颤抖着走了出来,躬身道:“见过宋千金,小人来是为了寻沈大人……”
宋知礼往前逼近了一步。
阿良咽了咽口水,张望着要往哪里跑。
“沈大人已经走了。”
阿良干笑的举起了手中象牙笏,“大人忘了笏,明日还要上朝,我……我赶紧送了去……”
宋知礼饶有兴致的又走近一步,一手捉住了象牙笏的头,往下压了压,声音清冽的问:“前月为何半夜来见我?”
阿良蓦然红脸,这……这怎么被发现了……
宋知礼盯着他看了一分多余长,方从袖中拿出一卷画,“我同你一道学的画,你的行笔我怎会看不出?你进步很大……”
“哈……是吗?承蒙千金青眼,小人幸甚至哉……”阿良当下乱成一团浆糊,又羞又怕,胡口说道:“千金……千金更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宋知礼忽然半弯着身子笑了起来,“你看过我的画?”
“我……我没看过……”
“你这样说话也不怕得罪人?”宋知礼见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了,便往后退了退,给了他一点喘息的空间,然后把画塞到他手里,“好好学一学,‘骑鹤下扬州图’是如何画的!一只仙鹤教你画成了矫揉造作的金丝雀,先生若见了便要打烂你手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