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战事起,阿是,你当真无所举动吗?”
沈是骤然抬头。
“你……你怎知?”
“普天之下,谁人还不知此事?”虞书远说:“那兵部上奏派不善陆战的萧家军去守西南,明显便是存了不轨之心,又有户部做扶持,只怕大齐不败之军连米粮都发不出来!沈是,你若全无作为,那才是我看错了你!而你如今却要为了一些颜面之争,置万千将士于不顾吗?!”
付镇中之心路人皆知。
此情之危难,竟已到了此等地步。
沈是骇然。
但这笔钱,他仍是收不下手。
虞书远忽然又软了下来,她实在是善于玩弄人心的,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她不需要诡计,万事只凭心便恰到好处。
“阿是,你就让我,替宋阁老道个歉吧。”
沈是眼睛骤红,鼻腔发苦,这是他一生难以逾越的心结。
虞书远向他躬身一拜,便要向外走去。
沈是问,“如此,你日后有何打算?”
虞书远顿了下,似乎意识到,今日之别,便有可能是江湖难逢了……
她转了过来说,“阿是,你知道吗?”
“前些日子,我看了一个话本子,里头谈及苏州城,园林风光美如画,尤其是城里的水榭歌台,更是别具一格。我当时想,他定是没见过琉璃台,千里烟波,万家灯火,孟洋为了留住我,建过比山雨还美的景色。”
虞书远向亭外看了看,目光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