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救宋奉安的时候,便将白磷偷走了。
那是他方才在狱卒相助下逃出的时候。
他原本打算直接进宫,却意外撞见了柳长泽的暗卫尾随着另一批暗卫。
而那批人正守着一个轿子。
沈是立即意识到里头是谁。
他故意冲出来对着轿子大喊一声,“侯爷有令,截下宋阁老!”
霎时间,两方混战。
他浑水摸鱼,躲至后方,救下了宋奉安。
宋奉安没时间计较他为何出狱,只说:“烦请送我进宫。”
沈是声音哑了,几乎说不出话,于是摇了摇头,挤出两字,“危险。”
宋奉安说:“若是你,会眼睁睁看着内阁臣工,功名尽毁吗?”
他不能。
沈是眼红了一下,憋出沙哑的一句,“不行,你现在去也是自寻死路,救不了他们。”
“若账本没烧呢?”宋奉安从怀中取出账本,他说:“你放心,我顶多被贬谪,被冠上诋毁官吏的罪名,不会出大事的。”
这就是大事啊!
宋奉安贵为大齐礼器般的存在,一旦遭贬,那便是直接从天上坠到了泥地里,尤其是污名,对于他这种将名节看的比生死还重的人,怎能会容许清名被毁。
沈是瞬间就想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他想死。
沈是单手握拳,他不会允许的,他看着那本账本,还有回旋之地,还有……他逼自己镇静,内阁一时还不会出事,眼下要先拖住宋奉安,他嗫嚅着说:“是我害了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