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他会喜欢。”
沈是听到了。
谁喜欢?
他豁然开朗。
乱麻被一柄利刃从头划到了尾,所有诡异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原来,柳长泽真的把他当太傅子嗣了。
这个尴尬又绝妙的误会……
让他想笑,又想摇头。
百般滋味萦绕下,他向寒冬无风里的长廊望去,灰青的方砖,红而平滑的壁面,像被一条长长的红线给割裂了时空,唯有边角处些许潮湿的青苔残喘着生命的迹象。
而此间世界,空空寂寂,恍若只遗留下两个各有心事的人。
行至尽头,宫外早已停着一辆奢华的步辇,鎏金的扶手,镶嵌了满外壁的八宝缵珠,一旁整齐的候着九名小厮,有人眼尖见侯爷出来,急忙垫好了巾帕于墩子上,又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柳长泽抬脚,长靴落在纯白的巾帕上,却没有上去,他问:“你想去太傅府吗?”
口吻轻松的像邀约一般。
沈是却说:“下官自知人微言轻,不敢扰太傅清净。”
官场行路,真如刀口舔血,还好自己想清了前因后果,若此时放松警惕应了去,岂不是公然告知天下,他有认祖归宗之意。
而柳长泽作为太傅门生,便是拼死也要压下这个惹众人非议的笑料,以保太傅百年清誉。
“算你识相。”柳长泽利落的迈了上去。
众人同步抬起了步辇,精致的流苏来回摆动。柳长泽狂浪松散的靠着,威势逼人,金贵的不可方物,尤其配上他一幅倾城的皮囊,恍如九天嫡仙偶入凡尘般惊艳。可你一旦向他看去,便会教那满身尖锐的锋芒,削落的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