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从雪在盛开的白玫瑰中缓缓回过头来。

发比乌木更加漆黑,眸比星子更加动人,白裙翩然,如同纯白雪上的无垢的蝶,手里还抱着她的小提琴盒。

她神情惯来的冷淡,像是霜雪凝就的人偶。

如果早能看见这一幕,景仪情愿送她一百座玫瑰园。

可惜送再多她也不会笑一笑。

“你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大部分的设备用你自己的指纹都可以解锁。”

景仪松了松领带,卸下来搁在椅背上,故作不耐的回头看她:“我把整个二层楼改成了你的衣帽间,你的东西会在明天之前全部搬进来,怎么处理你自己去安排。”

他还在想孟从雪说的俗到底是真的还是为了气他。

但孟从雪从来都不会浪费时间气他——所以应该是真的。

难怪她当时笑得勉强。

景仪神情复杂,他还以为孟从雪喜欢,毕竟她从来不愿意笑,笑也是清清浅浅,以至于他当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都没分清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

她还伸手去碰那朵花。

玉指纤纤,倒像是比花还娇。

景仪心烦意乱:“你不喜欢我今天下午找人全拔了。”

“你总这么凶做什么。”

孟从雪垂眸,微微吐出两个字:“粗鲁。”

景仪:“……”

“我管你呢。”

他被气笑了,往楼上走。

佣人刚端来的咖啡都没喝一口。

孟从雪有多矫情和她长得有多好看是成正比的。

怪只怪他当时见色起意,如今老婆都坐在家里了,悔不当初也没用。况且娶前老婆还是座更加顽固不化的冰山,冷淡到一星期两人可能都聊不上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