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的手臂袖口滑落下去,露出修长有秩的腕骨。

蓝白色的条纹映衬着他的脸更加的俊秀了,尽管冷冷清清,还有一股苏乱很难以形容的气质——大概是清高,带着刺的那种,可他确实是个冷漠的美少年。

她不是很喜欢这个人,虽然他那天哪怕伤口扯裂也要和他们道谢,旁人大概会觉得有点儿作秀,但陈程的清高让他不会这么做。

这多少让她有点好感,但也好不了太多。

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陈程试探着轻声说:“……我是说,我可以教你?”他在苏乱的视线看过来之前飞快地补了一句:“如果你不会的话。”

其实这感觉蛮奇妙的。

她觉得他像只刺猬,但这回他不仅没有刺她,还小心翼翼的将刺都收回去了,尽管还是隔着她有这么远——都不知道应该说这个人懂得感恩还是说他对旁人太过刻薄。

苏乱沉默了半天,她摇了摇头。

就算她的沙比老板跨界来了,她也绝不做五三!

室内又重新陷入了安静。

不知为何,他现在也有些不堪忍受这过于的静——太过安静,以至于听得见她衣袖之间的摩擦声,听得见她细微的呼吸声,听得见她手指点在屏幕上的声音。

房间里有着另一个人,这个认知没法从脑海中忽略,她明明还是很安静的,但存在感却太过强烈了。陈程想,或许是他太在意了。

可他好像没法不在意,尤其是自己刚刚才干了一回蠢事。

陈程后悔了,他不应该问的。

倒不是好意被打回之后的不甘心和生气,纯粹是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

关系还没有亲近到这一步,他就算想表达感激,也应该选择更加合理合情的方式。这么说……总感觉是在显摆自己很聪明一样。

如果她是白晴就好了,陈程甚至这么想。

如果她是大大咧咧没什么顾忌的白晴,那他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尴尬。偏偏她看起来又这么的矜持,如此的疏离而又距离感,是朵开在云端上,不曾见全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