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应该在上课,他想,于是外界的声音慢了很久,才传到他耳朵里来,还是忽大忽小的、远远近近。

“……你怎么还不走。”是个很熟悉的女声,“有我在这里照顾陈程就好了。”

他本来很习惯这个声音的,但也不知为什么,莫名觉得有些刺耳,声音大到他脑子里嗡嗡的响,陈程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来。

和她对话的大概还有一个人,但他并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他很勉强的想睁开眼睛来看一看,最后从一线光亮中,瞥见了一点儿红色。

……好像是个苹果。

陈程的大脑逐渐恢复了清明,疼痛才开始蔓延。

先是腹部,然后是头部,最后是几乎感觉被碾压过的手指,他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全身都被人暴打过一遍的经历在他人生中其实是不罕见的。

他早就习惯了忍耐疼痛,这是家常便饭。

但还是会觉得很疼。

白晴终于注意到了他,她啊的叫了一声,连忙凑过来看他:“你好点了吗?”

但她的手压在了病床的被子上,正好扯到了陈程的伤口,疼痛令少年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他看向白晴,言简意赅的发出一个字:“手。”白晴茫然地看着他,一点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陈程早就习惯了她的冒冒失失,想提醒她,但另一道声音先响了起来。

“你压着他了。”

苏乱多少有点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