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在一号面前蹲下,用指腹抹去她挂在眼角的泪珠,“不要哭。”

“好险。”一号的目光移到他的脸上,“我刚刚差点就想,要是我们永远也不出去就好了。”

王座周围的火,将夏油杰深色的衣服映上有些奇异的光彩。

有些时候火苗会探过来,但似乎有一号的受益,并不会烫伤他。

正如同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个世界上,也少有能够完美两全的办法。

所谓的两全,总是带着其中一方对另一方的牺牲或妥协。

什么是对的,什么时候是错的,亦或者什么是重要的,夏油杰在复杂诡谲的咒术界活动那么久,他未尝不知道正确答案。

想起当时跟五条悟说就只准你有长进吗的玩笑话,现在看来真是讽刺至极。

在相似的抉择上,他一点长进都没有。

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夏油杰:大不了就是牺牲其一罢了,这不过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问题,没什么好纠结的。

可是当听到一号的话后,他甚至隐隐约约有些赞同,赞同拖延时间。

然后用来吐出那些难以启齿的、残酷的话。

“什么都不用说。”结果反过来是一号在安慰他,“让我们静静地、静静地待一会儿,我就打开时轮的控制。”

虚无的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夏油杰坐在地上,听到上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