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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姝挑了挑眉。

“下去配药罢,本宫的身体还需仰仗你。”

李姝道。

小内侍领着丁继方退下。

李姝问立在自己身后的小宫女:“他写的东西都记下了?”

小宫女颔首称是。

李姝便道:“老规矩,拿给太医令瞧两眼,他说没事再让丁继方配药。”

收拢人心的话随便说说就得了,哪能真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若真的这样做,只怕坟头上的草早就三丈高了。

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总比常人谨慎惜命些。

小宫女应下,去寻太医。

见了丁继方,李姝有些唏嘘。

丁继方为了家族愿意不敬天子,做一个逆臣,萧御为了家族与她交易,与她虚与委蛇,而王负剑,最初也是为了姐姐向她低头,他们都有家人,家人是他们的软肋,也是他们的盔甲,互相扶持,彼此照应,多好。

只有她没有,孤零零的一个人,连自己亲爹都弄不清楚。

或许是今夜月色太寂寥,李姝有些惆怅,但很快又自我释然——她都一手遮天了,还要家人做甚么?

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感觉不爽吗?

不过说起来,她也有那个一个家人的——魏家唯一的后人,魏承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