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只当看不到他的不喜,慢腾腾喝着茶,与陈太后说着话,把陈守义晾在一边。
李姝与陈太后聊的是些女子养颜之事,陈守义插不上嘴,干巴巴坐着,听二人说话,琢磨着李姝此行目的。
看了半日,他得出一个结论:李姝也没传闻中这么可怕,再怎么权势滔天,上面也有太后天子压着她。
他作为天子的外祖父,太后的父亲,自然不用给她留面子。
陈守义把茶杯重重一放,道:“臣还有事,先告辞了。”
哼,李姝还想冷着他?
说完话,陈守义起身往外走。
陈太后连忙站起来,道:“哀家送送父亲。”
陈守义看着面带微笑仍正坐着饮茶的李姝,道:“太后是大夏朝最尊贵的女人,普天之下,没有人能让您迎来送往。”
陈太后攥着帕子,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偷偷用余光看向李姝。
李姝放下茶杯,笑意盈盈:“原来御史大夫知道太后是大夏朝最尊贵的女人。”
陈守义一怔,面色微尬。
他刚才只顾着拿李姝的错处,万万没想到,反倒被李姝拿到了话柄——他每次来永寿宫,陈太后都是亲迎亲送的。
李姝的一句话让殿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陈太后怕李姝责备陈守义,期期艾艾道:“长公主这是哪里的话,哀家的一切都是长公主给的,长公主——”
她正欲往下说,却见李姝面带浅笑,打断了她的话:“太后知道这件事便好。”
陈太后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陈守义。
陈守义亦是脸色微变,但到底比她稳重些,捋着胡须,道:“殿下,太后乃是一朝国母——”
“所以御史大夫便是不敬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