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升初的时候奶奶去世了。

她被亲戚们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寄人篱下,依靠着政府救济金过日子。

那段时间她总是心悸,村里的村医也看不出原因,就去山上采摘一些老土方的草药,用来治胸闷的。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下去,药很苦。

再苦的药,奶奶都不可能再拿糖哄自己喝了。

如今……宴商是第二个。

颜可可剥开糖纸,含在嘴里,浓郁的奶香味从嘴里充斥满了鼻腔,熏得整个人像是倒在蜜罐里头,浑身甜滋滋的。

奶糖化了,入口一下子融化,颜可可的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唇瓣,追逐着那股令人留恋的味道。

颜可可吃完后,吸吸鼻子,嗡声嗡气的像是撒娇一般说:“吃完了。”

宴商靠着冰冷的墙,张嘴想说话,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喜欢……就好。

夜晚风大,宴商听到颜可可那边已经是没有了动静。

怕是吃过药,药劲上来已经睡了……

宴商挪动身子,挡住了那个破洞,也阻挡住了吹向屋子里头的风。

他想,这样子颜可可会暖和一点。

宴商缓缓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样会暖和一点,不会冻死在夜里。

他还想活下去……

宴商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梦境之中。

前世,监狱中。

冰冷的铁栏杆,关押这一个男人,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魔。

宴商坐在床边,挺直了腰杆,眼睛却看向自己的手,他舒缓地取下手上白手套。

手套之下,全是触目惊心的细小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