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蝶刚下去的火气又一下子冒了上来。
秋菊一边拦住柳云蝶,一边说:“姑娘莫动气,伤身。”
李妈妈却不收口:“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哦,当真以为自己有了几个公子爷们赏识就跟那些贵女是一样的了?”
“你倒是看看你今日不出席,人家拿你当个人看么?”
“一个勾栏出身的乐伎,你倒是看看有人肯替你赎身么?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还挺会蹬鼻子上眼。”
柳云蝶好不容易顺下去的气又一口提了上来。
她就要扑过去跟李妈妈理论个清楚,偏偏被秋菊拦得死死的。
秋菊苦着一张脸跟李妈妈说:“好妈妈,你可别再惹姑娘心里不舒服了,好不容易我这么都说通了的,姑娘是个懂礼的,何苦来,说这番话。”
李妈妈啐了一口:“凭她也算是个姑娘?趁早醒醒自己是个什么姑娘吧。”
柳云蝶又是一口气郁结在心中,又是脑袋里一股热气横冲直撞。
硬是说不出话来,却小声咳嗽了起来。
李妈妈丢下一句:“你今儿要是不去,趁早我们乐馆换个头牌,谁稀罕你不成。”
人就消失在了长廊转角。
秋菊这边一边顺着柳云蝶的气,一边小声说:“姑娘可别气出病来了,那妈妈说话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倒也并不是故意找姑娘的不自在。”
柳云蝶好过一些,一边喘着一边说:“我今日要去了我倒也不必叫柳云蝶了!”
秋菊连忙捂住她的嘴,说:“姑娘可使不得啊,何苦为了气话断了自己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