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退了出去。
她看着煮得咕嘟嘟的姜汤,思绪有些集中不起来。
狱卒在上前检查梁通的伤势的时候,在牢房里发现了一封遗书。
交给了粱文述。
关沐雪认为事关重大,于是粱文述在读信的时候,她没有看。
然而她也十分笃定,粱文述就是在看了那一封信之后才变得更为脆弱的。
她知道他的自责,可却不知该如何宽慰他。
飞起的飞沫烫到了她的手,她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将姜汤盛出来。
回屋的时候,粱文述是半坐着靠在床边的。
关沐雪赶忙走进去,问他:“怎么样,头晕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粱文述摇了摇头,又乖乖喝下了姜汤。
关沐雪有种错觉,他的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被热气氤氲得恢复了一些生机。
她试探性开了口:“你不要太伤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粱文述动了动身子,将头轻轻枕在关沐雪的腿上。
关沐雪又拉起被子,将他的身子盖了个严实。
粱文述的眼神没有聚焦,但关沐雪看得出来他有话要对她说。
她只是伸出手,轻轻地一圈一圈摩挲着他的鬓角。
等待着他开口。
“沐雪,你知道吗?”
“他说妻离子散,一袖清风被人冤枉,他觉得此生了了,就这样去了也好。”
他在讲述梁通的遗书,她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