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肖鹤云声嘶力竭地向周围人证明自己的立场:“你们看,她有刀!她座位下有炸弹,她准备炸公交!”

发疯的人力大如牛,他几乎压制不住。宿鹭在一旁拖动高压锅,显得非常吃力。

李诗情瞥了眼电子钟,适时地尖叫起来,表演成分多于真情实感:“叔叔!停车啊!”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十八

公交车的确停下了。司机猛踩刹车,所有人都没有防备,顺着惯性往前倒。

坐得端正的拍在前座靠背,试图拉架的跌得横七竖八,放眼望去,一车人东倒西歪,没一个谈得上状态好。

宿鹭弯着腰本就难以保持平衡,这一下直接被从高压锅旁甩飞出去,脊背结结实实地撞在栏杆底部。

这瞬间她什么也听不见了,视野从边缘开始被噪点侵蚀,最终缩得只剩下一小个圆圈,孤零零地挂在黑暗中。随着她眼球的转动,把信息模糊地传递给大脑。

两三秒后她的背才传来痛感。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痛楚,和前几次死亡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的概念。

痛是从骨头里钻出来的,很钝,却摆脱不掉,令她只能一刻不停地煎熬着。

神智被巨大的疼痛挤压到变形,她很快失去对环境的感知力,趴在地上费力地喘着气。

耳边很吵,她不清楚自己眼睛是否睁开。因为那团夹杂着噪点的黑暗紧紧地捂着她。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意识到,耳边的噪音是汽车鸣笛的声音。

公交车在大桥上急停,后车险些追尾,喇叭声带着疑惑与愤怒一股脑地冲击这只钢铁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