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狭窄,容不下四手同握,角力间救兵的手滑到刀身处,即刻被刀锋割得血肉模糊。
后来者不管不顾,双臂缠着凶手,硬是以一种可怕的蛮力,将刀尖的朝向生生扭转了九十度,令刀锋横在大婶颈间。
两人的手腕都不住地颤抖着,宿鹭整个人趴在大婶身上,试图让刀尖彻底对准对方的喉咙。
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像只穷凶极恶的大型犬,神态甚至比大婶还要吓人。
李诗情想帮忙,却插不进手,看见一旁的高压锅,软着腿过去,连拉带拽,把它往车下拖。
被打斗的动静吸引,车外行人越聚越多,李诗情咬着牙把高压锅拎下车,脚离开后门黄色区域的瞬间,她重心不稳,歪倒在地。
有人大着胆子把录像中的手机举到她面前。
摄像头几乎撞上她的脸,李诗情红了眼眶,像是摔碎了一瓶毒药一般,从未有过的怨恨在她心里以成倍增长的速度蔓延。
“让一下。”她哑着嗓子说,“这里面是炸弹。”
围观群众哗地散开了。
李诗情一瘸一拐地拎着高压锅朝江边走,有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拉住她:“是炸弹就别乱动,等警察来啊,没拆弹的本事逞什么能啊?”
“这是定时炸弹!”李诗情挣开对方的手。
人群顿时退得更远了。
她继续向前挪着步子,江风猎猎,好像要将她剜上千百刀。
李诗情一点点将高压锅托起,顶住栏杆,费力地将它推了下去。
水里传来咕咚一声闷响。
她回身朝公交车跑去,四肢都在发软,一颗心像是浸泡在了水里,浮沉不定,既想赶紧回去帮助同伴,又害怕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