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对我们的只是普通的问询。问询很快就结束了,但是张警官不放肖鹤云离开,只是让我先走。”
李诗情说,“于是我在等候室门外等,还和马国强的儿子聊了会儿天。紧接着我又被带了回去,这次直接进了审讯室——听他们说,是卢笛的家长闹到了市局,说……”
她顿了顿,露出点哭笑不得的神情:“说卢笛的日记有问题。”
“但是他们全程没提到过你。”肖鹤云说。
“提了那不就是提醒我们「串供」么。”宿鹭笑了一下,又问:“所以这回,验马国强?”
“好。”
肖鹤云站起来:“我去验他。”
说着,他拉着车顶的吊环走到马国强身边,作势看站牌。
如果袋子里是炸弹的话,直接上脚踩的他绝对是痛苦翻倍的那一个。
但是肖鹤云不知从何而生的勇气,猛地朝袋子里的一个凸起踩了下去。
啪嚓。
淡红的瓜汁从蛇皮袋缝隙里渗出来,在车厢里蔓延开。
——
宿鹭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眼角。
没有哭。但她特别想哭。
马国强憨厚的笑容还未从她眼前褪去。这一车人原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要追寻的事。然而所有的期望与遗憾,都在一点四十五分彻底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