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鑫愤怒质问道：“林意，你疯了吗你，跟我这儿——”

话没说完。

因为杨鑫对上林意的眼，忽然有点怕。

文件散落在地，室内一片狼藉，但是比这更让人觉得混乱的是林意的神情。

他现在像个需要住院需要限制活动的精神病。

“解约，我说了！”林意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了，给我解约！！”

杨鑫被头皮都要炸了，要不是怕这个家伙发狂捅他两刀，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扇他两巴掌再狠踹他一脚。

“你想解约，可以啊，”杨鑫耐着性子和他说，“我就不说你打算怎么和孙导说了，你既然不想混了，那是不是要和盛世解约？“

“天启录盛世也有投资，除了解约金，你自己算算你还要赔多少，行吧？”杨鑫说，“林少爷？”

不知是这句话里到底那个字戳中了林意，杨鑫说完，林意忽然沉默了。

半晌，他颓然地蹲了下来，头深深埋下去，看上去极其狼狈……和不稳定。

杨鑫心里倒是没升起半点同情，不过他看林意终于冷静下来，那欺软怕硬的气势又重新涨了回来。

“不是说要解约吗，解呗，你算清楚没。”杨鑫冷笑一声，“啊？林少爷”

没人说话。

林意依旧蹲在地上，他双臂环着膝盖，头低着，杨鑫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没钱还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大头蒜呢，杨鑫是彻底厌烦了神经兮兮的林意，也不知道他当初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林意有前途。

有个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