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两面宿傩轻轻地笑了起来,“就像伏黑惠一样,没有被抛下,只是像小孩子犯错了一样被原谅了。”
虎杖悠仁一下子崩溃了。
他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紧咬牙关,想着贺沢诚总像长辈一样温柔地对自己微笑的模样,他又是一拳狠狠打在墙上。
如果自己被尼桑温柔地原谅了的话……
虎杖悠仁想起了伏黑惠在自己家门口与贺沢诚分别时的不敢置信与绝望,当时的他只觉得愤怒,愤怒于自己的哥哥被欺负。
现在他终于也感受到了伏黑惠的心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贺沢诚最可能做出的选择。
他像个死刑犯一样注视着绞刑架上随风摇晃的圈形绳索,那种逐渐逼近已有所预料的后果……
虎杖悠仁喉咙里溢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而本来心情郁郁的两面宿傩仿佛被他取悦到了一般满含恶意地大笑起来。
可两面宿傩感受着自己被笑声震动的喉咙,贴着身体内壁的那些痛苦,不得独占的痛苦,惶恐失去的痛苦,懊悔伤害他的痛苦,逐渐失去自我的痛苦……种种隐痛像液滴一般慢慢滑落汇聚到一起。
一心想要随心所欲地品尝爱的甘甜的两面宿傩,品尝到了爱的苦涩。
那天过后两面宿傩似乎冷静了许多,他没再像个怨妇一样质问贺沢诚到底还爱着谁。
两面宿傩十分务实地打算和好,他一刻也忍受不了贺沢诚那副冷淡中暗藏伤心的样子。
贺沢诚和五条悟夏油杰把高层暴打了一顿后,两面宿傩在门口等着他回来,他打算今天和好。
然而未能如他所愿,而这次也并非嫉妒这种痴傻的爱的行为所为。
这次朝两人袭来的,是一种天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