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开始冷战,或者是说贺沢诚单方面冷战,而夏油杰卑微地根本不敢去问,自己是否被原谅了。
夏油杰远远地看着工作中的贺沢诚,他这几个月格外有教主的样子,圣洁又冷漠,像个高高在上的神。
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没在上学,而是在贺沢诚工作的地方学习,贺沢诚亲自教导她们。
回廊上的紫藤花早已过了花期凋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绿蔓趴在木制的回廊顶上。
没有了垂落的花绦阻隔视线,夏油杰能清楚地看见一向顽皮的姐妹乖巧又服从地垂着头,以及教众和客人们的崇拜与膜拜。
夏油杰看着他浅金色的重瞳一片冰冷的清澈,看他垂眸,红唇张合,冷淡又简短地与众人对话,看他挺直脊背,别过头,唯独不看自己。
夏油杰……夏油杰感觉煎熬,又情不自禁为他着迷。
今晚停电了。
附近的发电厂出了点问题,正在紧急抢修,最晚明天下午这片地区就能恢复正常供电了。
夏油杰和贺沢诚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截蜡烛,点上后先送孩子们上去睡觉了,下楼后,两个人就坐在客厅里沉默,看着烛火时不时摇晃一下,一种仿佛走到终末的苦涩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夏油杰的手悄悄动了动,想去抓贺沢诚的手,这时一只飞蛾扑棱棱地飞了过来,接着就冲进了火焰里。
夏油杰一时间有些沉闷的感慨浮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就像这飞蛾一般,无法忍耐着任何一点黑暗,只要是能脱离黑暗,哪怕是赴死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