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鸟能放生吗?”

教众摇摇头,解释道:“这只雀鸟已经被主人投喂得离开主人就不能活了,要是把它放出笼子,它很快就会死的。”

贺沢诚像是感慨地叹息了一声:“那把它送到我院子里去吧。”

一出了静室,离开了那教众的视线,夏油杰立刻伸出手臂,轻轻揽住了有些怏怏的贺沢诚。

“你不开心?”夏油杰声音温柔地问道。

贺沢诚抬头冲他笑笑:“没事的,只是有些胡思乱想,伤春悲秋而已。”

刚说完,贺沢诚就感觉脚腕处的束带一松,他一低头,发现自己右脚束着的袴袖散开了,便不由自主地要蹲下来重新系上。

夏油杰却先他一步蹲下了身。

贺沢诚的指尖不自觉捻紧了袖口的布料,看着夏油杰低头,手指灵巧地给他重新束好绳带的样子,他微微垂头,抿了抿唇,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而夏油杰给他束好袴袖后并没有立刻起身,他单膝跪地,就这么抬起头,以仰视的姿态,慢慢撩起眼帘,微笑着看向贺沢诚。

贺沢诚感觉很奇妙。夏油杰素来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总是温和而明亮的。

可不知是因为光线问题还是怎的,夏油杰的一半脸处于阳光下,眼神确是明亮而温柔的,看得贺沢诚心里忍不住甜丝丝的;可他另一半脸却落入了暗影,那狭长的眼眸顿时生出了一种蛰伏着的野性,像一匹潜伏已久的狼,等待着将他狩猎,又像是一只鹰隼,紧紧盯着他让他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