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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陶家出个名声不好的寡妇,又无依靠撑腰,后头有手在施压针对陶氏,他们不想卷进两方博弈之中,最好的法子就是独山其上,划清界限后那便能明哲保身。可现下,眼下的陶家寒门里冒出只金凤凰,身份水涨船高,亦是有能力与针对陶氏之人翰旋,他们也不用担心引火烧身。

更何况,眼下陶家别出发迹的苗头,却深陷淤泥。比起锦上添花,此刻他们若是能在雪中送炭,将来等陶家发迹,他们也能跟着沾光。这样的福气并非时时都有,至少隰县这小地方,十来年才出这一回。

而且,陶家四郎似乎还未成婚。这举人女婿要是能花落自家,那可是广大门楣的好事,家中有适龄姑娘的,当家主母偷偷的差寻媒人上门了。

有如此心思的绝非一处,他们本打算先瞒着,先派媒人去陶家谈谈,结果没等他们探,有碎嘴的将事泄的一干二净。

故而,报信的人儿前脚迈进县衙府,整个镇已经人尽皆知。但因为陶记暂且关门,故而那些慕名扑空,只好围在酒楼外头观察,拥拥杂杂将陶记门口,乌央央的好大片人头,围得周围“水泄不通”。

好一面广告,这下非自个镇里都晓得陶记,连同隔壁好几个镇也得了消息。

韩婆子与刘婆子本想着早早跑,结果见面一瞧,两人伤得都不轻,真要是驾车,她们一把老骨头非得折在路上。故而,诚惶诚恐的留下来养了两日。

那些本就是皮外伤,沈寒手底下请的人挑着下手时有分寸,伤看着眼中,颠着疼,实际并未到伤筋动骨,熬过最初的疼劲儿,也就没太大事。

这不,两人自觉无恙后便要跑路。到了租马车的地儿,正要问去价钱,就顺耳听见他们在讨论陶家,凑过去一听,登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心中顿时惆怅不已,前些时候她们可是把彻底得罪陶家,若是能倒回去,打死她们也不愿去挑陶家的霉头。

不仅是陶家出了举子,更多的还是陶家处事的手段。倚老卖老半辈子,她们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

“咦”车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都有,消息灵通的很,况且那事闹得太大。这下看见两老婆子在一处说话,有脑子活的已经将她们认出来了:“那不是前几日在陶记门下撒野的韩婆子和刘婆子”

正好不少人都在愁不知给陶家送什么呢,现在遇见两人边豁然慨然。有什么比把仇人当礼物来得贵重。陶家早心高气傲,即便不收,也会接纳这份心意的。来这儿的手上都有些功夫事,行径都是崇尚武力,不少已经朝内里靠近,准备动手。

刘婆子年纪不小,但未眼花,甚至贯会眼观六路,她霎时察觉出异样,当下紧了紧手里的包袱。来不及同身边人多说,只使了个眼色后,不动声色靠近一处巷子,而后撒开不知跑。

“追”后头的人见她们如此警觉,愣了片刻,然后一声令下,纷纷出动。

奈何两老婆子对这些街头巷尾比自家还熟悉,钻进去好似泥龙入海不见踪影。即便后头跟来的人,狡兔三窟般排查,也没找到,不由得骂一声晦气。

而在一处转角阴影里,两人气喘如牛。经历一场生死边缘,她们终于想起自己这些年干的缺德事。

韩婆子先红了眼道:“报应啊”

“唉”刘婆子也忍不住叹气,她们仗势欺人半辈子,如今也尝到被她们逼进绝境人的滋味。如同过街老鼠般,满是绝望。

“不成,躲是躲不掉的,被旁人抓着送去,还不如她们主动认错。”她们年事已高,再又不是,也不能真的打杀,况且杀人犯法,陶家并不会如此心毒。说不定看在她们有意悔改的份上,还能得到宽恕。

两老姊妹越想越觉着可行,彻底合计完,便打算亲自上门赔罪。

好在上头吩咐哪人是想彻底整垮陶家,连陶家在平安村的住处也一道与她们说了。避开人走小路,两婆子出镇后直奔陶家。

温氏哪里知道,自己手底下吩咐做事的棋子如此快临阵倒戈。她如今正疲于应对面色不善的小儿子。

“镇上散播谣言的婆子,是不是娘你指使的?”朱韫身子养的七八,本想去见见师父,没想到人没见着倒是将那些谣言听了个遍,一时间哪里有脸面去见人。

仔细一想,他猜出是母亲做的手脚,因为时间太过巧合,所有的事皆是母亲见过林氏后才起来的,要说这些与母亲毫无干系,朱韫死也不信。

如此,气冲冲回来问话。

温氏闻言,脸色骤然青黑,她皱眉道:“你听谁在乱嚼舌根,她林氏一介乡野村妇,为娘何故要对她出手?在你眼中,为娘便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