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的,现在他的视野中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

红色的雾气从男人的身上散发,顺着他颤抖的节奏在整个房间中蔓延游走,赤色的烟雾充盈他整个视野。

他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一样侧翻在桌子上,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嗓子里断断续续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声音,细细碎碎的,说一会停一会,听不清是在说什么。

五条悟辨认了半天,才发现他是在往外报名字。

一个个熟悉的不熟悉的高层名字都从他嘴里断断续续的被吐出来,越到后面越快,像是洪水开闸一样飞快往外倾泻。

可笑的是,其中居然还掺杂了几个五条家的名字。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五条悟的脸色就更平静一分,到最后,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异常了。

一百多号人。

处于核心圈层的,十几人,处于外围的,推波助澜的,从中获利的,九十多人。

被他按在桌上的高层边说边抬头想要看五条悟的脸色,五条悟的脸色越来越平静,他则抖的越来越厉害,到最后干脆口不择言,甚至已经开始漫无目的拉毫无关系的人下水。

再问下去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五条悟朝着新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赶时间。

高层捂着腹部缓缓倒地,像是要撑着坐起来,但又找不到支撑点,只好宛如一只烧红了的虾子一样半弯着身躯侧躺在地毯上,和浓稠至刺鼻的铁锈味融为一体。

男人贴着地毯上尚有温度的血液,劫后余生般地粗重的呼吸了好几下,胡乱的想要找到什么东西捂住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