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才关上门转身就听见这句问话。
桌上一片热粥升腾起来的热气中,松代一树支着下巴看过来的眼神中带了点了然。
六眼如实地传递过来他眉梢眼角间的每一分表情,松代一树这表情不像是生气了,像是抓住了他把柄之后等着看他怎么回答似的。
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生气,
五条悟心里忽然升起来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好像他做什么松代一树都会原谅他一样。
他像是个不断在悬崖边缘试探着那点底线,反复行走的冒险者一样,一步一步的试探着松代一树所能容忍他的最大底线。
而每往前迈进一步,他心里的那点掌控欲和满足感就会升腾起来一分。
现在凌晨两点半,阳台内的窗帘缝隙外透出来一些隐隐约约的月光,混着灯光慢慢融进松代一树的眉梢,他斟酌着那点现在试探出来的底线,坐到松代一树对面乱七八糟的糊弄:“我从阳台翻进来的。”
松代一树从面前的粥里给他分了一个“你看我信吗”的眼神:……
没有生气。
他又将试探往前推了一厘。
明明松代一树什么都没有做,但他好像在这点无言的视线中感受到了一种鼓励和放任一样,放任着他任由着他再往前,再往那点边缘的尽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