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是和自己有什么血海深仇吗?就连死也不许他死得安生?

琴酒一边在心里狠狠骂人一边挣扎着去摸自己怀里的手枪——他后悔答应他了,他不想再配合他演完这出苦情戏了,他现在只想一了百了,用最快的速度结束痛苦。

然而手指才堪堪触碰到伯莱塔的枪柄,还没来得及握住就被人迅速抽了出去。

“抱歉,g。”

嗡嗡作响的耳鸣几乎隔绝了外界的声音,男人低沉的声音更是朦胧又遥远,听得人心烦意乱。

“但不到最后一刻,我果然还是没办法死心。”

“所以……再陪我赌一次好吗,就这一次。”

“不会输的……我们不会输的……”

……

在持久又剧烈的疼痛折磨下,此刻琴酒的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听着耳边忽远忽近的声音,心想也不知这男人又在自顾说些什么鬼话。

身体渐渐地不痛了,可他能感到自己的力量和意识正在被逐渐抽离。

终于要结束了吧?

他松了一口气,却忽然感到有温热的水滴落在脸上。

所以那家伙不会真的哭了吧……琴酒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再看一看对方的脸。然而他拼尽全力将眼皮掀起一条缝隙,却也只来得及窥见一缕熹微的天光。

——天亮了。

这是他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