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对面的刃并不给她虚与委蛇的机会,只是盈盈抬眼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望过来:“建勋神社的事,您不打算给我一个交待吗?”
才撑起架子的郁理瞬间破功,眼珠乱转语气发虚:“什、什么建勋神社?你还要跟我提明治天皇给织田信长封了个建勋神的历史吗?我记得好像就在颁布废刀令的前一年呢。”
“是啊……我已经不在魔王的牢笼中了。”见她执意要继续装傻,宗三也不在意,只是弯唇一笑满是温和纵容的语调,“您不想听这些,那就不提便是。”
二哥你这么好说话的吗?
本来还忌讳着真要提起现世种种引来反噬该怎么办,结果对方轻描淡写放过了,郁理松了口气也有些疑惑。
而且他今天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一点都没有往常厌世哀婉的感觉了。
这一变故让郁理看得一愣,不由想起遭遇术师之乱以前,哪怕已经跟她一起呆在现世大宅中,宗三的情绪虽说也开朗了不少,但绝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像心里的尘垢全都被扫净的轻松爽快,仍是带着一些左文字家的招牌郁气的。
为什么如今却……?
“好奇我今天的变化?”对方张口叫破了她心中疑问,以往总是半阖着的异色双眸此时对着她毫不吝惜其中的灼灼神采,盈动着温柔的热情,“只是堪破了一些障碍,心底以为没救的破口如今找到了弥补的方向而已。”
他说着,伸手按在了胸口蝴蝶刺青的位置。
那里是魔王的刻印,天下人的象征,同时也是他心中的孔洞。
他一直以为这里是无救的,无论什么都填不上,直到有一天将他彻底吞噬。
现在才发现并非如此。
在意识到有人将他从魔王的牢笼中脱离,并灌注期待和感激的温柔爱意后,宗三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渴望着救赎。
渴望被人看见掩盖在倾国之刀名号下的本身,渴望着只因为自身实力而被需要,更渴望着持有他的人能一直使用与爱惜着他。
“您解放了困于我心中的那座牢笼,从此我不会再为那个魔王动摇心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