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宇噗嗤一声笑了,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傲慢地开口:“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又不是你那个脑子里塞满了乌冬面的小儿子,你很清楚我想要什么,所以才遛狗似的来回耍我玩。”
“我小时候觉得您是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我努力地想要向您证明自己足够优秀,”徐仁宇的笑容缓缓消失,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带着一股蛇类动物的阴冷,“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公司、股份、证券、房产……也不过如此。”
就向因爱说的,如果他足够优秀,那他将会超越眼前这个老男人,既然注定要将这老男人踩在脚下的话,那又何必心心念念他的认可?又何必向他证明自己是否优秀?也没听说过巴菲特要拉着个南朝鲜的财阀来证明自己吧?
你看,只要像因爱那样,跳出这个该死的玻璃瓶,就会发现更广阔的世界。
徐宗贤的面容也变得冷漠,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父权:“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仁宇,希望你不会后悔。”
徐仁宇他说了一句徐宗贤没听懂的话:“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不打算再继续当那个西瓜了。”
徐宗贤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好像完全脱离了掌控那样似的,一步一步远去,他嗫嚅着,却始终不出声。
十年如一日的父权让他无法向儿子低头,即使现在这个交出家产却被拒绝的难堪的场面,他依然要坚持他的权威。
徐仁宇没什么表情地走到门口,拉开门的那一刻,外面的风灌了进来,似乎带着自由的味道:“那么,再见了。”
他踏入了这徐徐清风中,有个无形的,自他出生以来就禁锢着他,几乎要成为生命无法分割的一部分的玻璃瓶,突然发出了阵阵无声的破碎声。
徐仁宇长舒了一口气,强风荡起了他的衣摆,衣摆翻转中,好像这一身的碎玻璃也被悉数拂去了……
“谢谢你们来看我,哥哥再见,我很好,让父亲放心吧,也谢谢明铢哥,明铢哥再见。”
“因爱好好休息。”安宰西关上了门,也将屋内那人温柔的嗓音和恬淡的面容隔开了。
匆匆赶来的徐仁宇依然听到了些许尾音,是因爱的声音。
安宰西和宋明铢转身,就发现了徐仁宇,。
若是平时,安宰西会毫不犹豫地将徐仁宇赶走,他自始至终就不赞同徐仁宇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