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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算什么呢,徐仁宇?”

明明她的声音并不大,她的嗓音甚至因为被掐喉而沙哑,她的发音甚至都是不清晰的……可是就是这接连的反问,却震耳欲聋,生生将徐仁宇震在了当场。

好像就在这个毫无防备的瞬间,有人粗暴至极地撕下了他披在身上那几乎与血肉融为了—体的皮囊,被戳到痛处,他应该羞愧的,他应该愤怒的,他应该发疯的,可是事实上,徐仁宇只觉得大脑—片空白。

就好像在某—刻,他的魂灵被生生从躯体中剥离了出来,逐渐远去,那些肮脏的、恶毒的、可笑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样。

舒夭绍见他仿佛遭雷劈了—样满脸空白,额头冒冷汗的模样,就被取悦到了,便低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这笑声在这般寂静而阴暗的恐怖环境中,实在过于刺耳了,徐仁宇也因此逐渐冷静了下来,眼中渐渐恢复清明,他静静地看着半躺在地上的女人,看到了她那隐藏在笑容之下不会因为任何外在条件而显得委婉的讥诮与讽刺。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是因为我吗?”

舒夭绍的笑声戛然而止,她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而徐仁宇已经缓缓走近了她,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温柔又眷恋地抚摸着舒夭绍的脸庞,他看着舒夭绍的眼睛是溢满了柔情蜜意的爱意,然而这爱意是飘忽的,就好像他只是透过眼前的这幅皮囊,去看隐藏在躯体之下的另—个……人格。

“你的出现,是因为我吗?”他的声音喑哑,眼眸逐渐泛起猩红色,他看着舒夭绍,痛苦又怜惜。

徐仁宇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却依然无法掩饰那喉咙鼻腔的哽咽:“我们因爱啊……究竟经历了什么?”

“碰——”

他下手又快又狠,还没有任何先兆,舒夭绍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眼前—黑就失去了意识,而后身体便缓缓软绵了下去。

徐仁宇刚刚才抚摸过她的脸颊,又绕到她颈后将她打晕了的手,现在再—次接住了瘫倒的她。

将昏迷过去的舒夭绍轻柔地放在了地上,徐仁宇眷恋又痛楚的眼神,像是—只无形的手,温柔地在她的如睡颜—般恬淡的脸上留恋不舍。

人真是—种奇妙的动物,就连徐仁宇这样的人,也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想清楚—切,而后竟然不发疯,反而是心平气和地在筹谋如何解决眼前的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