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个浴缸仿佛就为了毛泰九量身打造一样,他一躺下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
毛泰九握紧了她的手,促狭地笑,眯起了眼:“你可以躺在我身上。”
“那还是算了。”舒夭绍动了动手,没挣脱,正准备继续挣扎,就发现毛泰九的左手拇指上内侧有个瘢痕疙瘩。
这个瘢痕疙瘩极大地破坏了他这只骨骼分明的、修长的手的美感,像是一幅意境高远的山水画被熊孩子泼上了油漆。
舒夭绍皱着眉,忍不住摸了摸这个瘢痕疙瘩,她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静谧的晚上,在抬头可以看到星空的天井下,这孩子替她挡了那支烧红的烧烤铁签。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做手术祛除?”
毛泰九摇了摇头:“我不要,所有你给我的,我都会留着、记着。”
他说着便极为愉悦地笑了,舒夭绍瞥了他一眼,心绪复杂:“你真的是……”
疯魔了。
舒夭绍觉得,她和毛泰九之间,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早晚都会撕破脸皮的。
她就不信了,要是毛泰九知道她每天就趁着他不在家,各种翻找,企图找出任何不利于他的东西后,他还能这样温柔地对她笑。
所以……多说无益。
舒夭绍刚想走,毛泰九突然就从浴缸里坐了起来,用力抓紧了她的手。
她回头,毛泰九却低着头,垂着眼眸,不与她对视。
“你……这就要走了吗?”
在这昏黄而璀璨的水晶灯光下,高大的男人骨骼分明、肌肉流畅的肩膀上、性感的锁骨上……都有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随着他的呼吸,他的胸膛便也在起伏,水珠在滚落。
这样的环境,似乎为他氤氲出了脆弱的、令人怜惜的意味。